霓裳中序第一·庚辰秋日,一九四○年。吴亮侪招饮九龙山馆,为谱白石此调
虫沙化古碧。
水冷鱼龙寒寂寂。
秋入怒笳怨笛。
正孤鹜落霞,栖鸦斜日。
浓愁似织。
溅露蕤、铅泪犹滴。
家何处、暮云合沓,梦也去无隙。
消息。
了无寻觅。
更盼断、天涯草色。
青山看尽过客。
落落松篁,悄悄泉石。
有人来画壁。
便好对、歌鬟按拍。
浑相笑、江湖樽酒,一呴涸鱼湿。
水冷鱼龙寒寂寂。
秋入怒笳怨笛。
正孤鹜落霞,栖鸦斜日。
浓愁似织。
溅露蕤、铅泪犹滴。
家何处、暮云合沓,梦也去无隙。
消息。
了无寻觅。
更盼断、天涯草色。
青山看尽过客。
落落松篁,悄悄泉石。
有人来画壁。
便好对、歌鬟按拍。
浑相笑、江湖樽酒,一呴涸鱼湿。
韶光烂熳极。丽日罘罳欢趁得。争奈悦心悴力。纵芳意自浓,春风偏索。
鲛宫漏隙。便等閒、词赋狂客。嗟花底、却翻倦蝶,冷月淡无色。
情寂。绣帷垂壁。忍谩道、烟笼雾织。佳期辜负艳迹。
绿绮停琴,紫障迷陌。洞天寻叹息。笑又把、吟红唾碧。
魂消里、依违难处,梦倚㬉屏侧。
苏堤古月色。又照天涯沦落客。试逐柳阴暗觅,乍听得、凄凉琵琶声急。
分明似说。问塞鸿、天外消息。关山梦、繁华一瞬,忽地送岑寂。
愁绝。青衫曾湿。记画舫亭亭,待发江潮,避又呜咽。
莫唱阳关,伤心三叠。荻花风瑟瑟。听遍了、啼鹃夜泣。
空凝伫、曲终人悄,隔岸敷峰碧。
何人悄弄笛?鹤去西楼愁路隔。高柳长堤数尺,正月上淡黄,云飘残碧。
孤篷听得,盼不来江上消息。西风外,晚阴入破,隐隐渐昏黑。
堪忆,舞场歌席。曾受过莺怜燕惜,温柔何似旧日。
奈客里衫罗,更无颜色,玉阑情脉脉。便影也都难画出,梅花落、梦儿知未,倚烛怨遥夕。
绣囊冷云软。
古意何年读秦篆。
余的的、水心清浅。
伴罗荐春衫,珠珰玉串。
凝愁不卷。
似新蟾、楼侧初转。
怪生就、影儿无几,终日向人满。
消遣。
彩丝双绾。
仗频磨、铅华吹暖。
依然相对天远。
况霜杵魂惊,淋铃路断。
浓妆近来懒。
只描得、长蛾一半。
菱花里、自看妖冶,却胜薄情眼。
古意何年读秦篆。
余的的、水心清浅。
伴罗荐春衫,珠珰玉串。
凝愁不卷。
似新蟾、楼侧初转。
怪生就、影儿无几,终日向人满。
消遣。
彩丝双绾。
仗频磨、铅华吹暖。
依然相对天远。
况霜杵魂惊,淋铃路断。
浓妆近来懒。
只描得、长蛾一半。
菱花里、自看妖冶,却胜薄情眼。
闲来补尔雅。
别院梧桐微雨洒。
刚是园林首夏。
正庵影天低,蜡痕风灺,香姜古瓦。
又麦光、乌几铺乍。
凭吟赏、蛛丝拂遍,蜗迹篆文写。
窗下。
水天閒话。
剩修竹、数竿低亚。
人间噩梦可怕。
看老去王维,前生曾画(铁生作。)。
金壶随意泻。
定一百、砗磲比价。
还应笑、冷抱残编,甚日杀青也。
别院梧桐微雨洒。
刚是园林首夏。
正庵影天低,蜡痕风灺,香姜古瓦。
又麦光、乌几铺乍。
凭吟赏、蛛丝拂遍,蜗迹篆文写。
窗下。
水天閒话。
剩修竹、数竿低亚。
人间噩梦可怕。
看老去王维,前生曾画(铁生作。)。
金壶随意泻。
定一百、砗磲比价。
还应笑、冷抱残编,甚日杀青也。
亭皋正望极。
乱落江莲归未得。
多病却无气力。
况纨扇渐疏,罗衣初索。
流光过隙。
叹杏梁、双燕如客。
人何在,一帘淡月,仿佛照颜色。
幽寂。
乱蛩吟壁。
动庾信、清愁似织。
沈思年少浪迹。
笛里关山,柳下坊陌。
坠红无信息。
漫暗水,涓涓溜碧。
漂零久,而今何意,醉卧酒垆侧。
乱落江莲归未得。
多病却无气力。
况纨扇渐疏,罗衣初索。
流光过隙。
叹杏梁、双燕如客。
人何在,一帘淡月,仿佛照颜色。
幽寂。
乱蛩吟壁。
动庾信、清愁似织。
沈思年少浪迹。
笛里关山,柳下坊陌。
坠红无信息。
漫暗水,涓涓溜碧。
漂零久,而今何意,醉卧酒垆侧。
璇宫罢夜织。
弄玉催停骖凤翼。
归去钟陵旧宅。
算唐韵四声,曾佣仙笔。
瑶台弟一。
问绣襦、甲帐谁识。
陪清课,叠笺试墨,此福最消得。
予亦。
救贫无策。
叹纸贵、研斗价失。
丝阑愁与共擘。
脉望何功,字枉三食。
赋情空自惜。
况乱久、漂蘦钿尺。
双飞远,江山如梦,坐对两悽恻。
弄玉催停骖凤翼。
归去钟陵旧宅。
算唐韵四声,曾佣仙笔。
瑶台弟一。
问绣襦、甲帐谁识。
陪清课,叠笺试墨,此福最消得。
予亦。
救贫无策。
叹纸贵、研斗价失。
丝阑愁与共擘。
脉望何功,字枉三食。
赋情空自惜。
况乱久、漂蘦钿尺。
双飞远,江山如梦,坐对两悽恻。
看萧萧瑟瑟。
怒浪寒空都一色。
更望处、断虹层碧,见风带泉绅,水肤山骨。
荒烟遥接。
回首是、晚霞新月。
听欸乃、芦中吹彻,渔舸三两叶。
端的。
江山奇绝。
正千里、泠泠一折。
送我短衫豪客。
念六代芜湮,五朝萍没。
旧事兴和灭。
也只是、江潮吹叠。
今何日、燕子矶头,倍觉清流激。
怒浪寒空都一色。
更望处、断虹层碧,见风带泉绅,水肤山骨。
荒烟遥接。
回首是、晚霞新月。
听欸乃、芦中吹彻,渔舸三两叶。
端的。
江山奇绝。
正千里、泠泠一折。
送我短衫豪客。
念六代芜湮,五朝萍没。
旧事兴和灭。
也只是、江潮吹叠。
今何日、燕子矶头,倍觉清流激。
何时孕此月?
白玉城围水晶阙。
圆缺阴晴遍历,明镜不尘,素颜如雪。
钧天传说,尘世千年调应绝。
长孤负、好天良夜,碧海泪珠泣。
超忽,玉梯风急,了不怕浮云阻隔。
真妃梦里召得,绛爪红牙,仙音堪觅。
翠盘亲按节,算未许惊鸿人识⑴。
海山上,飘飘仙袂,可意广寒别?
白玉城围水晶阙。
圆缺阴晴遍历,明镜不尘,素颜如雪。
钧天传说,尘世千年调应绝。
长孤负、好天良夜,碧海泪珠泣。
超忽,玉梯风急,了不怕浮云阻隔。
真妃梦里召得,绛爪红牙,仙音堪觅。
翠盘亲按节,算未许惊鸿人识⑴。
海山上,飘飘仙袂,可意广寒别?